不知怎的,江醉感觉刚刚的自己好像失控般,满嘴胡话,甚至连这雷声都忽视了。
不,江醉暗暗摇头,自己是不怕雷声的,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手段,戏演得多了,竟也把自己搞混。
他缩在柳宗鹤怀里,双手紧紧拉着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神色略带慌张地偷瞄男人。
幸好,柳宗鹤不曾察觉。
这么多年,江醉从未在柳宗鹤面前做过自己。哪怕是小小的嗜好,也有演戏的成分。
他回想第一次见到柳宗鹤的情形,那是个下午。
入府四年之后的江醉首次被管家安排到柳宗鹤身边,经历丧父丧母的悲痛,他见了谁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说来也是巧,恰逢征战,受了重伤刚醒的少年柳宗鹤,他在那场战事里失去了许多记忆。
可只是一瞥,桃花树下,江醉那个清冷又纯真的眸子却让他觉得熟悉极了。
一看,便溺在其中。
但柳宗鹤只要细想,便会发现那个眸子只出现过一次。往日里清冷仍在,可纯真不复。
而江醉,也被柳宗鹤毫无保留的偏爱而俘获。
可现在,江醉好像感受不到那股偏爱了。他一直知道,柳宗鹤喜欢的是那日的自己。
可笑的是,江醉每日都要扮演成为过去的自己。
回到房中,柳宗鹤依旧默不作声。他浑身湿透了,却只呆站在桌旁。
这种两人相对无言的状态越来越多了,江醉很烦这样的柳宗鹤,他本就不喜欢哄人,眼下两个人又是这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