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臻低下头,遮掩了自己眼中的失落。他知道自己只能把人送到红莲,然后灰溜溜地走掉。
他不似柳宗鹤,义无反顾地扑在温时星这件事上。商人的利己在严臻心里早就生根发芽,即便想做什么,这种思维也会让他本能地避开危险。
他也不似程青寒,能打能抗,一身功夫,保护温时星时,还能豪取人头。
这种普通人的身份,让他即便对温时星再有好感,也不敢真正地表露心意。
或者,其实他并没有像柳宗鹤那样全身心地投入感情罢了。
“我在北方等你。”严臻只能这样说,他对温时星的感情只能到这一步了。
喜欢,却有所保留。
温时星笑了笑,“多谢。”
待夜色渐深,温时星坐上严臻备好的轿子。他伸手在自己眼上蒙了一圈布,为了掩人耳目,这个队伍只有寥寥几个人。
严臻坐在前面的轿子里,他来来回回地打开关闭手上的折扇,扇尾挂着一串红玉。
几个人就这样出了城。
红莲与云峰隔得不远,温时星依稀记得这样坐轿子的时候,是他与柳宗鹤成亲那日。
那个时候耳边都是喜乐鸣笛,鞭炮声四起。他抑制不住地高兴,频频掀开喜帕时,还让侍女着急了会儿。
温时星闭上眼,那个时候还是白天,太阳很晒,沙砾间都是马蹄声。而现在,四周安静得只有马蹄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寒,温时星感觉自己的身体止不住发抖。双脚仿佛麻木得没了知觉,冷风从窗外飘进来,带着白色雪点。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