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
这居然是白头,温时星忽然觉得不这么冷了,他一下子扑到柳宗鹤怀里,头上的雪一应落下。
“你身上好冰。”柳宗鹤说着,反而将他圈得更紧。
在屋顶之下,是闻子骞被吸食干血液的样子。阳光同样照在他的身上,然而却像是最后的施舍,给了最终的体面。
闻子骞死了。
二人从屋顶上下来,柳宗鹤发出了信号枪。过不了多久,云峰的兵就会来。
“严臻不见了。”温时星站在屋外,脸上一片忧愁。
柳宗鹤转过头,温时星身后跪了一众南城的士兵。他们失去了主子,再不敢造次。
“我派人继续找他,红莲这边的整顿,就由这些人来吧。之后怎么处理,就看你的。”柳宗鹤揽过温时星的肩膀,觉得他的肩胛骨瘦弱到咯人。
温时星走出红莲府,回头望了一下牌匾。
又跟着以前一样,没经过父亲同意时那般,偷溜出红莲府外玩耍。他顺着主街道一路慢慢地走,身旁的柳宗鹤挽着他。
温时星闭上眼,好像又听见了包子铺大叔的叫卖、胭脂姑娘的调笑、脚边一众孩童的打闹。所有一切好像重温在耳边,他睁开眼,冷风呼啸地从眼前闪过,泪水自眼眶处流下,整个红莲,只有他自己了。
“我会陪着你的。”柳宗鹤走到温时星面前,轻轻抱住他,“红莲定会和以前一样。”
“也许我的一生该用四个字来概括,失而复得。”
柳宗鹤动作微微一滞,他低下头,带着不确定地语气问道:“失而复得,我可以是你的失而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