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子滚落在小老虎的脸上,瞬间浸湿了露出来的小虎牙。季星辰哆嗦着手,低头咬断了线头,把鞋子吻了又吻,整整齐齐的放在自己的床头。
远处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了。照顾季星辰的医护团队,每周定点去采购药物,他们现在要回来了。
佯装成女佣的季寒薇弯腰,把季星辰塞进了近一米高的脏衣桶里,然后迅速整理了神情与乔装,慢条斯理的带上了房门,抽走了用于反锁门的小关窍。
紧接着,她镇定的用小推车把脏衣桶带出了别墅。
别墅的侧门,一辆清洗车在静静的等着姐妹俩。
院子里寒气浸润了进来。
透过竹篓的缝隙,季星辰看到一院子的蔷薇打了霜。在月明星稀的夜色下好似一片雪花花田。
季寒薇与清洁公司的司机攀谈,那男人下车,把包着季星辰的脏衣桶搬运上了车子的后备箱。
最后望向别墅二楼的卧室,季星辰突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那哭声响亮清晰,在夜空的冷意中飘出去很远,紧紧的揪住了季星辰的心脏。她猛然睁大了眼睛,看到二楼楼梯拐角处,窗帘被掀起了一角。
黑瘦颀长的身影一闪而过。
短促的半秒内,季星辰好像看到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精准的扫向了自己的方位。
叫声就在嗓子口,可直到司机重重的合上了后备箱的门,季星辰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车子一晃,继而向着大路疾驰而去。
车后的季星辰软软的跪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这一别,意味着她彻彻底底的告别了霍容所在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