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禹城要走,一转身才知道闲忻拽他衣袖的手拽得很紧。张禹城侧身去看他,只看见闲忻脑袋上乌黑的头发。
“城哥,你和我妈妈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禹城沉默。
闲忻猛地抬头,眼中隐约可见水光,“城哥,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手术成功,你会试着和我交往!”
张禹城眉间不由得又拢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城哥,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不能让妈妈对我失望。”闲忻拽着张禹城衣袖的手用力得指节发白,“妈妈只是现在不答应,等以后……等我有足够的能力了……就可以……城哥,你等等我……”
张禹城终于开口:“小忻,我是答应过和你试试。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试过之后,不行。我没办法对你更进一步,我把你当弟弟。即便没有今晚这件事,也许过不久我也会说出来。只是,不会这么直接。”
眼泪顺着闲忻的脸颊安静地滑落,他无措又迷茫地看着张禹城,看得张禹城习惯性地伸手,想为他拭去眼角的泪,可手伸到一半便默默收回去。
如许君兰所说,他们都长大了,该掌握分寸了。
既然不可能,那就不要留一丝希望。
张禹城从闲忻手指间扯出衣袖,转身离去。
眼泪不再有人为他擦拭,闲忻只能用手背一遍一遍擦。张禹城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闲忻盯着草地的双眼泛红,似在看一个仇人。
“倪路。”
两个字,咬牙切齿。
闲忻连续三天没来上课,暨辰给他发消息,不回,给他打电话,不接。
熬过第四天,第五天依旧联系不上闲忻,暨辰心里打算上午的课一上完就去学生会找明显和闲忻关系比较好的张禹城问问。最后一节课上到大半,闲忻终于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