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城双手插进夹克外套的口袋里,抿唇一笑挺自然,“怎么?”
“没什么。”
倪路摇头,在他面前拉下口罩。
张禹城的手机是某大品牌一年前的旗舰机,刚出的时候七八千,现在降到六千多,贵是贵,用的人还不少。这款机子的屏幕是曲面屏,对膜的要求特殊,价格也不便宜,贴膜有一定难度。之前就有个女生找上来让他帮忙贴,她自己贴废好几张,实在烧钱,没法,只好找人帮贴。倪路给贴好后女生一高兴多给他五块钱手工费,后来又领来不少需要贴膜的同学。
倪路再去进货的时候专门拿了几张这款手机的专用膜,这款旗舰机离首发已经过去一年,其出色的配置与性能令这款手机仍旧排在手机热销榜前三的位置上,尤其现在还降价了,买的人只多不少。
倪路让出屁股底下的小马扎,写着“手机贴膜”的那块板子往小马扎上一放就成为一个简易的临时工作台。
倪路把张禹城的手机放上去,翻开旁边的黑色塑料袋,拿出要贴的膜和工具,这就开始忙活上了。
先擦灰,再用干净湿巾擦一遍,再擦干,去尘,接着开始撕膜、贴膜。
钢化膜很硬也脆,一不小心就断裂废掉,贴膜过程要手稳、快、准,倪路每次贴膜都很小心,格外专注。
贴的过程中,张禹城一直在看他。
倪路蹲在小马扎前,低着脑袋,视线落在小台面上的手机上,眼睫毛向下垂落,在下眼皮上留下一圈小小的阴影,两眼中间的鼻梁笔直高挺,再往下是因为专注而不自觉地轻轻抿直的唇。
最显眼的是他左眉骨上的疤,深刻清晰的留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让人遗憾不己的瑕疵。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十分灵活,做各种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干净俐落。
曾经有不少人说过张禹城的手好看,可今天他却看着另一个人的手看得目不转睛。
倪路手稳,动作快,可能在别人手上二十分钟都贴不好的一张膜,他用不到十分钟就贴完了。贴完后他还仔细看一遍四周,有没有对齐,有没有翘边,最后还用干净的眼镜布把屏幕擦一遍。
这才站起来,手机递给张禹城。
“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