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撑伞,或许是不喜欢雪落在身上的感觉,或许是嫌拍雪麻烦,又或许是像张禹城一样,就愿意和喜欢的人光明正大在人前挤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伞下就是一个世界。
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倪路本来对下雪没什么感觉,他不是没见过雪的南方人,他的家乡也有雪,虽然都是小雪,但好歹是见过了的。
可等张禹城撑开伞,两个人肩并肩走在伞下,踩着脚下没过鞋底的雪花,听着沙沙的声响,眼前飘着一片片雪花,四处一片雪白,周围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声音,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伞下的他和他时,才知道,原来,这一天的雪,下得好浪漫。
仅仅只是无言沉默地走在雪地中。
都可以这般美好。
倪路忍不住朝旁边的人看去,刚好,这人也正朝他看来。
相视,再无言一笑。
足够了。
许健柏把能防寒的装备都给套身上了,然后爬到李密床边,手伸进火热的被窝里精准狠地对着李密的屁股一掐,在李密痛苦地“嗷嗷”声中,龇牙问:“爷要出门了,你小子今天要吃什么?”
圈起被子缩到角落里揉屁股的李密立马不计前嫌地高呼,“放辣子的最热呼的羊杂汤加面!”
许健柏嫌弃得很:“就今天的温度,半道上羊杂汤都冻成油了,你喝得下?”
李密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胳膊胡乱指,“老许,你后面,我桌子上,看见没,保温盒,我特意买的!”
许健柏扭头还真看见了李密桌子上的一个崭新的保温盒,不得不对窝在被子里李密竖起大拇指,“行,为了能多赖一会儿床,你可真是花招百出。”
李密朝他挥挥手,“床与我恩爱如许,我爱它胜过千言万语,要与它分开,我实在痛苦难言,看在我与你室友一场的份上,容我再与它缠绵一会儿。劳驾您顺便帮我带份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