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只是一个传说,一个活在故事里让人崇拜敬仰的人。
这样冷漠寡淡的人,会为了救自己这种无名无势的年轻小子,而出面吗?
不会,多此一举,甚至毫无意义。
他何德何能能让他动手……
除非……从一开始,他第一次出现在浩然仙府,就是别有目的,他不过以收弟子为借口,明面上是来找他的,实际上,却是做着其他事情。
而他只是一个挡箭牌,一个光明正大借口?
宴林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明暗的神色不断在脸上变换,随后抿了抿唇,心绪和神色复杂,狐疑的余光不自觉的偷偷看着时渊,小眼神里多了些笃定,还有探究。
不过,这一瞥一瞥的倒像是踌躇犹豫一般。
时渊侧着身子,淡漠的看了一眼屋内,看着空旷清冷的屋子,除了石床和放剑的暗桌,无一他物,他沉吟片刻,像是思考着,随后又侧眸看了一眼侧后方垂首的青年,敛下眼里的深色。
浩然仙府富丽奢华,金器玉石,琉璃画柱,这屋子怕是过于简陋了。
不喜欢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
他近乎淡然平静的目光,克制的落在宴林脖颈上的那几处红痕,指尖轻捻,眼底翻涌这一股暗沉复杂的郁色。
不能让他离开——
他不想再看见他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而毫无自觉,若不是亲自检查了他没事,凭他身上的伤和发生的事情,他一定会灭了那几个门派。
时渊转过身收起眼里的冰冷,垂眸,看着青年局促不安的脸,放柔了声音和语气,轻声道:“你若是不喜欢,可以置办一些物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