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林一下腥红了眼睛,身侧的手张了张,握紧了又握紧,他这一世既没有追查自己身死的原因,也没有报仇雪恨,一直循规蹈矩,小心翼翼。
除了境界的升迁,他什么都不在意了……
避无可避——
如今倒好,不仅成了别人的徒弟,还成了师兄弟……简直荒谬!
每一次他认命妥协退让的时候,总有更重的石头打在他身上,考验着他的底线,他活下去的决心。
他就像是一个蚌,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这颗珍珠,为什么非要来抢呢?
方才安瑾年出现的震惊已经消散,不知是心里深处的怨念被激起,还是什么,周围的声音被压的很小,直到唐远山下了阶梯,走到安瑾年身前为他授嫡传玉佩,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只是目光微微呆滞的盯着前方的阶梯。
直到那双银靴出现在视线里。
他才像是回过神,定定的看着时渊朝着他走了下来,一步一步极为缓慢。
宴林心脏慢慢收紧。
触动的目光忍不住再次看向身后的宴锦,身旁的安瑾年,随后,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急剧压缩,他快要窒息一般,胸膛上下起伏。
他是不是永远逃不开这他们……
是不是这个枷锁要永远跟着他!
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时渊,他摇了摇头。
不!他得离开,必须离开,不能和他们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