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上一次,自己对着他说喜欢男子时,这人被他气走时恼怒的样子,他硬生生止住了本能想擦拭嘴角的动作,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心中竟然有些诡异的高兴。
师尊啊,你是不是觉得很厌恶,很恶心,既然如此,那就多厌恶一些吧。
你如此戏耍欺瞒,总该让我找回些。
你每多一分不痛快,我才能多一分报复的喜悦啊——
宴林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黑暗。
安瑾年盯着来的人,即使对方剑意盎然似要将人凌迟,他却擦掉嘴角的血色,抚着胸口,恍若无事的站起身,丝毫没有退缩的打算。
“师叔怎么如此恼怒”声音却多了几分喑哑,气息微微紊乱,显然时渊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威力并不像他表面上的那么轻松。
可那怡然的姿态,气势却丝毫不弱于时渊。
他不怕死的又往前一步。
理了理衣衫,寂静的目光如同一道落霞,语气从容不迫:“明明师弟都快答应做我道侣了,师叔这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
不知道是听到这话里的嘲讽,还是听到那语音一重的‘道侣’二字,时渊瞳孔一震,片刻后,微微眯起眼。
右手一握,折乌凭空出现在他手里,冷意顷刻蔓延而下,周围的草木全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他刚才过来便撞见那样的一幕,并不知道他们说过什么,如今安瑾年一说,杀气更浓。
安瑾年看了一眼漆黑的剑身,身为上古圣物的折乌浑身萦绕这一层淡淡的银光,是杀孽凝结而成的冷光。
红色的精魄在安瑾年脚底展开,抵挡着肆虐的剑意寒气。
“师叔可是不悦?”安瑾年闪着红光的眸子一沉,面上却是明知故问。
时间停滞了片刻,时渊侧过身,漆黑深沉的剑眸看着宴林,眼底有一道难以陈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