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随意,言语间的轻松丝毫没有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
报仇就行了——
宴锦却忍不住皱起眉头,薄唇紧抿,漆黑的眼底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如玉的脸上凝结了一层薄霜,分明是生气了。
他不是气宴林忤逆反驳他,而是气他根本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好像这生死就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事情。
死了就死了……
但他身死时的画面,却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无数次绝望的眼神,无数次的挣扎与唾弃,他都只能看着,毫无办法。
宴锦只感觉心中深处的恐惧被人敲了敲,那个黑影要挣脱出来。
他不允许这个人有一丝一毫这样的想法,绝不可以。
宴锦心中一沉,身侧的手握了握,眼眸中的神色几经变幻,最后还是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开口。
“如果他死了呢。”
说话的声音不大,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十分突兀,空气静谧了瞬间,宴林端茶的手一顿,杯沿还贴在唇上,他愣了愣,抬眼看去,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死了?”
宴锦定定的看着他。
“他,指的是谁?”
方才还十分闲适不拘的眼神,因为‘他死了’三个字瞬间变得沉寂,询问的语气竟然听出了一丝小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