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平静又撇清干系的态度,成霜根本没有坐搭理,只是自顾自道。

“师弟境界跌落后,神魂受损太重,我们几人虽以修为日日供养,却还是不够,只能让他在先天混元阵中闭关,修养神魂,但是……”他说着一顿,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自责。

“我们却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生了心魔,闭关后让其有机可乘,等我们想去查看时,却也晚了,他的神识已经被困,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心魔之境,长此以往在先天混元阵中他的神识会被吞没,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南极仙海之劫,安怀亭的狼子野心尚有师弟可以与之对抗,可若师弟被心魔控制,成为一个嗜血屠戮的魔修,那么整个中天界将无人是其对手,万千生灵危在旦夕。

“我们用尽了所有办法,连进入他闭关的冰室结界都不行,既然外力无法突破,那么只能由一切的根源来解决。”

说到这里,成霜转过身,沧桑却睿智的眼睛看着他,其中所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无法解决,只能寻找根源,而他就是那个根源。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心魔由他而生,那么旁人或许进不了那个结界,但是他或许可以,这好似一种天生的诞生关系,给予他因果,心魔自然会对他产生想要亲近的感觉。

只有接近心魔,才有除掉他的机会。

而他相当于是时渊在被心魔侵占前,最后的机会。

成霜看他沉思的样子,目光沉沉:“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但师弟不能有事。”

这般锐利,这般高高在上的感觉,沉重之中却是难掩的关切。

突然,宴林微微一笑,嘴角弧度上扬,一眼明亮的眼睛里笑意不及眼底,甚至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冷漠与仇视。

“您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他呢?”

成霜皱起眉头,目光一凛,有些意外,这双眼睛里面的情绪与复杂,如浓雾一般的深沉,难道一切的因果不是从收徒之日而起?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但成霜始终是成霜,一如既往的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