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呢喃的声音,冰凉指尖轻轻的抚摸,如羽毛滑过心间,恍惚的让宴林觉得自己像是在梦境里,但细细一想,可不就是梦里吗?

他松开抓住的手腕,抬手拿下某人作乱的手,神情微敛的看着他认真道。

“摆脱这里,你被心魔困的太久。”

时渊眉心一凝,疑惑道:“心魔?”

宴林点了点头:“对,你现在就在心魔的幻境中,如果不破,你的神识只会被它渐渐消磨吞噬。”

就像之前所经历的每一个场景,一步步的让他深陷于此,难以挣脱,最终泯灭。

“是吗。”

他极其平静的来了一句。

宴林有些意外。

却只见他笑了笑,惨白的脸上分外柔和,干净的如那雪上之上绽放的雪莲花,漆黑的目光平静温婉,没有一点紧张和害怕,好像被心魔困住的不是他一样。

“但我该谢谢它,至少将你带回来,其他的,我不奢求更多。”

面对这样专致的目光,毫不在意心魔的人,宴林还是没忍住避开了,微微张嘴却又闭紧,身侧的手控制不住的紧握,却只能从另一个角度动摇他。

“现在不过大战后两年,生机待发,长天剑派需要你,中天界也需要你,难道连你守护的一切都不要了吗。”

一个人活着,有多强大,他的责任便有多大,这是逃不开的宿命。

时渊专注的听着他的每一个字,等他说到最后,嘴角的笑容却多了一抹惨淡的味道,泛着凉意的手捏住宴林的下颚,让他直视着自己,再也无法转移目光。

对上时渊那双天生冷淡的眼睛,原本的银辉略带微红,里面的疲惫与冷漠不容认错。

“我已守了千年,还不够吗?难道我连为自己而活的资格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