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么一提,宴林顿时老脸一红。

但是在这个人面前他本能的不想认输,方才的情绪收敛,抬起头扬起下巴,睁着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睛,故作镇定干巴巴道。

“我知道,我………没想反悔。”

此时周围的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只残留这些许晚霞的余晖洒落在半山腰,宴林的脸迎着晚霞,泛着微微的红意,好似摸了一层浅浅的胭脂,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是落霞还是其他。

这熟悉的语气,逞强的样子,像极了他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自己佯装可怜的躲在他身后,而他就是这么站在他身前,张开双手保护着他的样子,又笨又傻。

安瑾年幽幽的看着他半晌,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温热却复杂的情绪,满满的占据了他的心间,可腹腔中的剧烈疼痛却让他宽大广袖中的手紧紧蜷缩着,颤抖着。

他的身体在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随即,他宛然一笑,温润纯善。

“那就好。”

话音一落,他直接抓起对方的手,一个闪身进了屋子。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没有一丝生活气息,零零散散的只有几张桌椅,一张床孤零零靠在墙边,对着窗户,而两人就刚好站在床边。

进了屋子,宴林一下就有些慌了,刚想挣脱某人抓着他的手,某人却率先一个用力将人往下一拽,衣衫翻玦两人就这么顺势倒在了床上。

衣衫叠叠落落铺满了床,安瑾年双手支他肩旁,墨发滑落,稀稀疏疏的遮挡着其他,只留下那双眼睛,静静的凝视着,如夜色中一池静谧的湖水,盛着皎洁的月光却依旧漆黑深沉,看不见湖底的一丝明显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