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昨晚他们都睡过去了,也不至于一声不吭的就离开。
想着宴林呼出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屋外一片翠绿之色,满目宁静,呼吸之间蕴含着淡淡的湿气,这是朝露的味道,心绪好似那雨后的山林,被清澈干净的雨水肆意冲刷过,是从未有过的祥和与平静。
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终于都结束了。
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等着百年之期,也不用一头雾水的四处寻找答案,如今的他只用简单的活着便好。
下一刻,他摊开右手两个琉璃卷平躺在他手心,那是惊世卷和盛庭卷,没有了主人的灵力支撑,此时的它们也没了往日的流光溢彩,只是这么暗淡无光的躺着。
漆黑幽深的双眸平静的凝视着,眸底沉沉的像是包裹着什么厚重的东西,隐忍而克制。
可是为什么?
他左手抚在心口的位置。
为什么这里还是阵阵抽痛,像是被人挖去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爹爹没了,宴锦也没了,回到浩然仙府又怎么样,没有人会在那里等着他,他好像变成了孤零零一个人………
宴林就这么站在屋前,落寞孤单的背影在偌大的山腰,像是一片凋落的枯枝残叶,飘飘然的无所皈依,只能任由自己随着风飘落而下。
右手一握,将手中的画卷收好,回过头,看着这山间竹屋,抬手一挥,一个透明的结界将其罩住。
虽然不知道下一次见是什么时候,但想必他会回来,那这屋子还是别被风霜所侵蚀了。
随后又想起什么,取下头上挽发的簪子,墨发如瀑的散开恍若绸缎,风吹起脸颊后侧的几缕发丝,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几分,他从怀中取出那根木簪,指腹滑过光润的表面感受它流畅的线条,半晌,他挽起一半的头发将木簪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