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过大战后两年,生机待发,长天剑派需要你,中天界也需要你,难道连你守护的一切都不要了吗。”

一个人活着,有多强大,他的责任便有多大,这是逃不开的宿命。

时渊专注的听着他的每一个字,等他说到最后,嘴角的笑容却多了一抹惨淡的味道,泛着凉意的手捏住宴林的下颚,让他直视着自己,再也无法转移目光。

对上时渊那双天生冷淡的眼睛,原本的银辉略带微红,里面的疲惫与冷漠不容认错。

“我已守了千年,还不够吗?难道我连为自己而活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的声音像是揉进了清风,穿过了时间,就这么清晰的落在他耳边,神情悲戚,惨淡的笑容里他仿佛看见了这个人最为脆弱的地方。

却又好似在提醒他,眼前这个人无论再强大,却始终是一个人,一个有七情六欲,会痛会累的人。

这一瞬间,宴林的心脏止不住痉挛起来,除了微微颤抖的指尖再无其他。

可他还是要平静的继续追问:“你确定什么都不要?长天剑派,成霜掌门,舒源长老,还有你所追求的剑道,如果你被吞噬,就什么都没了。”

你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一个具备你所有阴暗面陌生又熟悉的人。

活着的人不会再崇敬你,不会再爱慕你,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抹杀你,摧毁你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即使你曾经做过一千件,一万件好事,哪怕救过他们,都会忘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结局你可以吗?

他将宴林抱进怀里,紧紧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