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的望向她,却在看清她眼底的央求后,一言不发的为她让开了路。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穆白心底都还有些恍惚,不由又忆起了入宫前,她曾逃婚,逃到了军营。
明明宫中都在传,帝后情深,何况那可是母仪天下的后位,旁人求都求不来,她却为何一直都在逃……
一路顺畅的出了行宫,看着外边的种种,顾沅只觉得就连空气都是新鲜的,胸中也好似没有了多年来的压抑,只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她预想中的那般欢畅。
但这也只是一瞬,她压制住心底的涌动,再一回过神时,眸间已带上了几分笑意,和春桃有一搭没一搭的再说这什么。
不远处的古树下站着一个人影,那人一身青衫,发上簪着一只玉簪,面上带着一张银制面具,在这黑夜中泛着若隐若现的光泽,可不正是宋恒。
他在这里等了许久,只为想见上一见顾沅,可终于等来了顾沅,他又有些退却了,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面具,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他却如何都迈不出这第二步。
此时他心中只暗暗的想,她曾救他一命,那么如今他便来送上一送她吧!山路崎岖,能护她一路无虞,便也够了。
人去茶凉,徒留一室余味,在墨染的帮助下,宋衍才清醒了几分,睁开眼来,他第一件事便是向一旁望去,见除了墨染再无他人,心头不禁凉意渐起,神色愈发清冷,胸中只有一股怒火再升腾,就快要溢出胸膛。
向来都在躲避她的阿沅为何会突然那般主动,他早该想到,心底却还抱着一丝期许。
方才他是醉了,与其说是醉,不如说是在赌,结果是他输了,输的很是彻底。
他站起身,面上是墨染从未见过的冰冷,却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皇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