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暄冲她挥了挥手,紫菀忙很自觉地退下了。
刚一推开门,贺暄只觉一股潮热的水汽氤氲开来,还带着点淡淡的有些辛辣的香味。
萧琢浑身赤裸着睡在木桶里,水汽熏的他脸颊泛红,眼睫上还沾着细密的水珠,微微颤动着。他半张着嘴,嘴唇衬得殷红殷红的,诱惑似的一开一合。
贺暄猛地关上门,做贼似的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萧琢旁边。见萧琢依然睡着,贺暄垂下眼,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在他红润的嘴唇上点了一下,萧琢似乎被他冷冰冰的手指惹恼了,发出一声不舒服的嘤咛。
贺暄心头一跳,怔怔地缩回了手,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捡起木桶里飘着的木勺,舀了一瓢水,浇在了萧琢的肩上。萧琢这才悠悠转醒,带着点鼻音地嘟哝:“给我揉揉肩,睡得有些酸了。”
贺暄抿了抿唇,喉头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他将手伸进热水里泡了泡,把手捂热了,方放在萧琢的肩上揉了起来。
他练过骑射,手劲自然比一般的丫鬟大了许多,手上还有拉弓练剑磨出来的老茧,摩挲着萧琢的时候便有些酥酥的麻痒。萧琢身体敏感,不多时便痒的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连声道:“好了好了,你手劲怎么这么大,弄得我好痒。”
贺暄被他这笑声惹的更是心头一紧,只觉整个脑袋都热得不清醒了,低头凑到萧琢耳边道:“侯爷真是有福气啊,孤可是第一次伺候人。”
萧琢正闭目养神呢,被贺暄这一吓,惊得双臂打在水上,溅起的水花将身后的贺暄罩衫浇了个湿透。
他瞪大了眼睛扭过头去,正巧对上贺暄乌沉沉的视线,猛地想起来自己还一丝不挂,半是羞赧半是着恼的把全身都浸了下去,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殿下怎么来了?”
贺暄低头看了一眼被打湿的绸衫,深色的水渍匍匐在他的胸前,他一边将外套脱了下来,一边起了玩心,张口逗他道:“孤这可是陛下赏赐的冬衣,被你给浸湿了,可要如何赔孤?”
萧琢蹙眉,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我待会儿给你烘烤一下便是了。”
“唔。”贺暄摩挲着下巴,不满道:“这样就完了?晚膳总要留孤一份吧。”
“殿下不嫌弃的话,那是自然。”萧琢见贺暄还没有走的意思,这水泡的都有些凉了,又不敢起身,踌躇了半晌,还是张口道:“烦请殿下背过身去,我起来与你说话。”
“你我皆为男子,看一眼又如何。”贺暄存心想逗弄他,冲他挑眉道。萧琢被他看得浑身紧绷,绞尽脑汁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觉得舌头都打了结,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这样看着我,我……”
贺暄见他憋地脸都红了,两只手抓着木桶的边沿,咬着下唇盯着地板,怕是桶里的水都凉了,再折腾下去难免要受寒。贺暄叹了口气,下意识地伸手揉了一把萧琢湿漉漉的头发,“孤走便是了,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