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萧琢顿了顿,“你要走了么?”
萧幼慈没有否认,她提起水壶倒了杯水,“嗯,我打算回宾州,之前在那儿寻了处宅子,回去的时候栽的树苗应该都挺高了。”
萧琢张了张嘴,他明明想说些挽留的话,喉咙口却像是灌了铁水似的,又苦又涩,他吸了吸鼻子,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一定……要走吗?”
“阿琢。”萧幼慈叹了口气,“天下无有不散之筵席。日后自己要注意着,天凉添衣,别让阿姊担心。”
“嗯。”萧琢将萧幼慈递来的水仰头一口引尽,声中仍不掩哽咽,“阿姊……”萧琢往前两步,仍像旧时一般抱住萧幼慈,抬手胡乱地擦着眼泪,“以后一定要给我写信,我会去看你的。”
萧幼慈眼眶也红了,她深吸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萧琢的背,压着声音道,“好,阿姊都答应你……别哭了,啊。”
“什么时候走?”
“明日一早。”
萧琢愣了愣,“这么快?”
“嗯,如今南梁局势安稳,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自己,日后……”萧幼慈顿住,她强自挤出笑意,揉了揉萧琢的头,“日后娶个贤良的媳妇,别委屈了自己。”
萧琢哽了一瞬,他偏过头清咳,岔开话题道,“都忘了,阿姊先尝尝这个,我在路上买的,很甜。”
晚上贺暄明显感觉到萧琢情绪低落,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萧琢的发尾,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了?不开心么?”
“嗯。”萧琢合上书,偏头靠在贺暄肩上,委屈地嘟哝,“阿姊说她明日要走了。”
贺暄眸色一沉,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缠在指尖的头发,“去哪儿?”
“去宾州。”
“嗯,宾州挺好的,我会让人暗中保护她,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