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桃堇连连点头,涨红了脸,“绣的不好,大人竟也认出来了。”
萧琢笑了,声音柔和下来,喃喃道,“金明池的荷花……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说完,他将香囊收了起来,“我会好好带着的。”
次日,马车已经等在府外,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萧琢斜倚着门廊,远远地眺望着清陵的百里晴川。拂面的风带着暖意,偶能闻到其中夹杂的花香,熏人欲醉。
此去一别,山川南北,不知何日是归期。
萧琢垂下眼,心口酸涩得发涨,像潮水一般的离别之情一波接着一波,要将他拍昏在岸上。
“上车吧。”贺暄同府中管家说完,从台阶上下来。
一路萧琢都恹恹的,缩在软垫上假寐。于贺暄而言,是回家,于他而言,却恐成永别。贺暄不想去扰他,只静静坐在他身侧,偶尔替他倒一杯水。
“前头便是城门口了。”随行的侍卫在一旁说道。贺暄颔首,偏头瞥了一眼心不在焉地拿着本书的萧琢,“快到了。”
“也不知紫菀他们如何……”萧琢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这还是前几日贺暄在清陵买给他的,“银粟君胖了没有……”
“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贺暄轻笑,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萧琢嘟哝了一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重又闭上眼睛。
紫菀和菱香早便在府门口等着了,萧琢甫一下马车,紫菀便抱着胖成一团球似的银粟君走上前来,“侯爷可算回来了……”
紫菀倒是没什么变化,面色红润,挽起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步摇,随着行路左右晃动,洒下一地碎金。
说着紫菀便将怀中的银粟君递了过来,“银粟君可想侯爷了,侯爷抱抱它吧。”
话音刚落,银粟君兴趣缺缺地别过头,拱在紫菀怀中,只露出肉肉的屁股对着萧琢。紫菀一时语塞,只得揪住银粟君的脖子假作训斥。萧琢微微弯起眼睛,“走吧,进府。”
一顿晚膳很是丰盛,贺暄启封了御赐的贡酒,直让萧琢喝的醉眼朦胧,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歪着脑袋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