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明日贺旸也许会有些小动作,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萧琢想到今日寿宴上贺旸三番两次出言挑衅,便猜测恐怕此次秋狝不会善了,果然。他勾着贺暄小指的手轻轻动了动,像是拙劣又温柔的安慰,“担心……牵扯到你的事,我怎么不担心。”
“不过。”萧琢轻笑,月光盈盈地氤氲在他眼中,像是淌过一溪雪,“我相信你。”
贺暄眸色一沉,他有些生硬地避开萧琢的目光,喉咙口像是突然染了风寒一般酸涩得紧,将他想说而又未说的话梗住了,那些饱涨的快要溢出的东西便顺着血渗透进四肢百骸,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萧琢搂进怀里。
“嗯。”耳畔萧琢的呼吸浅浅的,应和着他的心跳,一声一声。
回到房里已经是夜深了,贺暄让伺候的丫鬟端来热水洗漱,萧琢坐在小榻上睡意朦胧地泡脚,正歪着脑袋就要睡过去,脚上突然一凉,他勉强将眼皮撑开一条缝,入目恰是贺暄的发顶。萧琢下意识地将腿往回缩了缩,被贺暄一把捉住,他手下稍稍用力,“别动。”
“你……”萧琢有些别扭地咬着下唇,偷偷瞟了他一眼,随即胡乱拍了拍发烫的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不必……”
“我喜欢。”贺暄垂着头,认真地用毛巾将他的脚擦干,似笑非笑地抬眼,问道,“困么?我抱你过去?”
“不……不用。”萧琢轻咳了一声,压下震耳欲聋的心跳,绕过贺暄快步扑上了床,“吹灯吧。”其实是想用夜色掩饰早已红透了的面色,萧琢欲盖弥彰地又补了一句,“早些安寝。”
贺暄轻笑,依言吹熄了烛灯,翻身上床,“嗯,睡吧。”
次日二人起了大早,吃完早饭后慢慢踱步到贺蘅的寝宫门口,只零星来了几个随行官员与皇室旁支,见到一身骑服眉目冷峻的贺暄,吓的战战兢兢,唯恐触了他的霉头,请安的姿势毕恭毕敬。
贺暄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随意地挥了挥手,几人如蒙大赦,忙聚到一边,与贺暄保持距离。一旁萧琢的领口有些翻折,贺暄刚要伸手替他整理,目光越过萧琢的肩,远远瞧见贺旸两手背着,大踏步往这边走来。
贺暄状似未见,仍不紧不慢地将领口抚平整,听贺旸道,“见过太子殿下。”
萧琢微微一怔,贺暄放下手,偏头嗯了一声,“孤还道你今日回去陪夫人了。”
“那倒是让殿下失望了。”贺旸嗤笑,“殿下倒是比我这夫君还关心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