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暄低头,目光扫过萧琢颈侧的斑斑红痕,“我陪你睡。”
萧琢枕着贺暄的手正要睡着,忽然听见外头细细簌簌的一阵吵嚷声,贺暄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拿起床边的外衣套上,起身开门。
“什么事?”
菱香指着外头恭敬站着的两排禁军,回道,“殿下,外头的禁军说奉旨来府上搜查。”
萧琢猛地抬头,贺暄回头冲他笑了笑,不以为意地颔首,“嗯,让他们查。”
自禁军上回倒戈后,上上下下都被清洗了一遍,如今的禁军首领是个刚正不阿的榆木脑袋,六亲不认的主,看来贺蘅果真是被这次逼宫吓的够呛。贺暄心不在焉地披衣往院中走去,这回来的是个禁军的小头目,瞧着眼生。
那人一见贺暄,忙不迭地行礼,一张脸笑得满脸褶子,恭敬地解释,“殿下,我们也就是走个过场,殿下端方持正,定是不会……”
话音未落,搜东厢房的士兵怀里抱着一个木盒子,有些犹豫地喊道,“大……大人,搜……搜到了这个!”
贺暄眉头微蹙,冷冷地瞥了这小头目一眼,这人额上已是冷汗涔涔,目光在那盒子和贺暄之间来来回回的打转,半晌才赔着笑,哆哆嗦嗦地说道,“殿下,这……例行公事,还……还望殿下体恤。”
“让他打开。”贺暄紧抿着唇,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咔哒一声,盒子的锁被打开,里头端端正正地躺着一个扎满了银针的小人,小人身上用炭笔写着生辰八字。小头目伸长脖子瞄了一眼,立马大骇,慌忙将盒子夺了过来,瞧着脸上几乎是要哭出声来,“殿……殿下,这……这……”
如今贺蘅身子每况愈下,十日里九日都在寝殿里头昏睡着,朝政多半都已被贺暄揽下,此番贺蘅突然派禁军搜查太子府,本以为不过是走走过场,哪知真的搜出了这了不得的物什……小头目一时僵在原地,身子跟打了摆子似的不住乱颤,老天爷,这回真是要了他的命……
贺暄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可怜的禁军小头领脸色惨白地惶然出神,似乎是欣赏够了他这番模样,终于施舍似的开了口,“既然查到了,秉公办理便是。”
“殿下……殿下圣明。”那小头目偷偷抬眼,见贺暄似乎不像在说反话,这才悄悄松了口气,飞快地朝其他几人示意,潮水般退了下去,想来是回宫复命去了。
次日,禁军首领梁毅率军亲至,奉帝口谕,太子贺暄,南昏侯萧琢矫施压胜之术,交由刑部会同大理寺彻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