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老远便闻见香味,跟着贺暄坐进主座,撑着手看着黄花梨木大桌被一点一点填满。
他想起去年过年,他初到晋国,几乎算得上是穷途末路,同紫菀和德清二人相依为命,半点不敢奢求以后的日子。也不知紫菀和德清现在如何……
“在想紫菀他们?”贺暄提着酒壶,斟满一杯递给他,问道。
萧琢点点头,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入口清冽,带些甜味,是南梁的三月春,父皇从前……最爱的酒。
“不用担心,前些日子京都传来消息,他们都挺好的,而且紫菀……怕是喜事将近了。”
萧琢仰头将杯中酒喝完,尚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碰了碰贺暄的手肘,“再给我倒一杯。”
“这酒后劲大,你少喝些。”贺暄说着,仍是给他满上了,“最后一杯。”
萧琢并不理他,他醉眼迷蒙地抬眸,轻飘飘地瞪了贺暄一眼,抢过他手里的酒壶晃了晃,“我就要喝,过年了还不许我多喝些,我高兴。”
“行行行,你喝。”贺暄拗不过,便也随他去了,“别只喝酒,吃点别的。”
萧琢酒量不大,逞强喝了半壶,便已得了八分醉意,软绵绵地靠着椅背,犹自伸手去够酒杯。贺暄斜睨了他一眼,攥住他不安分的手,微微用力,萧琢便被扯进他怀里,“好了好了,别再喝了,乖。”
“哦。”萧琢委屈地撇撇嘴,伸手环住贺暄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