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又何尝不是呢?萧幼慈早就在江晗死的那日同他一起走了,她委身仇人苟延残喘地活到今日,除了报仇以外别无他想。只可怜阿琢,日后艰难险阻,得他一个人走了。
萧幼慈的指甲攥进手心里,刺的生疼,她这才回过神来,“殿下能不能答应我,无论如何,保阿琢平安。”
“自当如此。”
“殿下莫要食言。”
贺暄嗤笑,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强撑着腰背的萧幼慈,缓缓启唇,“你觉得,你有的选择么?”
萧幼慈苦笑着僵在原地,贺暄将酒盏放下,声音放柔了些,“放心,孤向来信守承诺,会好好待他的。”
“那便多谢殿下了。”萧幼慈别开眼,手心里已满是冷汗。
萧琢正坐在小榻上泡脚,随手捡了一本闲书翻着,是最近挺出名的话本,前两日听桃堇提起过。
写的确实不错,萧琢正看得入神,书页上突然投下一抹阴影,他抬头望去,贺暄正歪着头看他那本书的扉页。
“长生剑道录?”贺暄啧了一声,两指并拢将他手里的书夹起扔在一边,俯身在他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弹,“有我好看么?”
萧琢白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看的。”
“生气了?”贺暄脱下外套,撩着盆中的热水将双手浸热了,按在萧琢的脚上。
萧琢瞪大了眼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你……你这是做什么?”
“服侍我的狸奴啊。”贺暄本想学着那些丫鬟的手势帮他按按穴位,只是将将上手之时才发现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简单,只得退而求其次,略显笨拙地揉了揉萧琢模样好看的脚踝,便抄起一旁的毛巾,将他双脚从水里捞出来架在自己腿上,替他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