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站在案首面前,听到正主案首巴拉巴拉的推销他,说真的,他此刻心情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内心深处充斥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别扭。
“我尚且比你大上几岁,你要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兄长,你觉得如何?”罗郁卓突然提议。
“啊——”谢行俭恍然。
什么如何?他刚才走神了压根没听罗郁卓说些什么。
罗郁卓摸了摸鼻子,以为是谢行俭不愿意,便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重复道,“我想着咱俩几次碰面有缘,且我们又都是雁平县同乡,再者,咱俩两次下场排名都一前一后挨着,莫说日后乡试会在一起考,我估计以后同朝为官的几率都大。既是如此有缘,咱俩何不以兄弟相称,显得亲密些?”
结拜?
谢行俭见罗郁卓一副真诚不做作的表情,连忙拱手笑道,“能与卓兄结为兄弟,我求之不得。”
罗郁卓得到满意的回复笑的拱手回应,眼神不经意间往二楼瞟了一眼,二楼栏杆处一抹桃粉轻纱轻轻一闪而过。
谢行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空落落的木栏杆,什么也没瞧见。
“俭弟。”罗郁卓偏头看向谢行俭手里拿着的游记,抿嘴笑道,“你喜欢看游记?”
“我生在农家,一时没机会出去看这些山山水水,所以只能从前人所撰的游记书册中吸取些外面的风光。”谢行俭摊开书,诚实的回答。
罗郁卓凑上前看了一眼,只看了一会便迷的不能自拔。
翻了几页后,赞不绝口,“俭弟拿的这书,实在精彩。上面所刊录的名山明水,好些我只闻其名不见其形,如今一睹风采,果然不同凡响。”
这话谢行俭深有同感,既然罗郁卓表现的对游记十分感兴趣,谢行俭便顺手把书推到罗郁卓跟前,两人头对着头,小声的讨论着书中的内容。
半下午的时光,两人都呆在承书坊看书,期间罗郁卓还有意无意的打听有关谢行俭家里的情况,比如家中兄妹几人,家住何处,可有婚配等等。
谢行俭心绪翻滚,他内里毕竟不是真正的无知小孩,对于一个才熟悉的陌生人,不管是家境还是学识都比他强,他实在弄不明白堂堂一个官家贵公子为何要费心费力的和他这么一个农家子打交道。
他边听罗郁卓讲些罗家的事情,边查探罗郁卓对他是否有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