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吹了口茶沫,一双笑眼在谢行俭身上溜达了一圈,放下茶盏笑道,“咱俩契约上虽说只给你雁平县的两成分红,只单看这大半个月,清风话本赚的银子就远远超过以往时日,我跟总馆的当家提了你,当家的说愿意将你的分红长一成。”
三成?
三成对于清风书肆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人家总馆一日的销售量就能抵他一月的分红了。
谢行俭心安理得的接下陈叔的好意,漫不经心的开口,“那契约可要重新改写?”
“不必!”陈叔特别喜欢谢行俭的爽快和不娇柔做作,当即命人取来契约,笑着解释,“书商之间经常会加印,但契约几乎都不会作废重来。”
谢行俭不懂经商里头的弯弯,好奇的站起身,看着陈叔操作。
过了一会,小厮抬了一块木夹子进来,谢行俭凑近一看,嘿,这不是木板刻字吗?
“契约我这有两份拓板好的,你先看看上面有无更改。”陈叔拿出底下的白纸黑字,招呼谢行俭过来确认。
谢行俭摆摆手,笑道,“甭看了陈叔,您直接用。”
商人都会保留多份契约,以防丢失。
当初签订的时候,他一共签了四份,两份原本,一份他留着,另外一份陈叔拿走了,剩下的两份是拓印的抄本,谢行俭的契约书没有随身携带,此刻刚好可以用拓印的契约。
陈叔拿起木夹子,挑出等会用到的字,研墨沾湿后,当着谢行俭的面,在契约背面一一拓下字体,并署上日期、盖上印章,待墨汁干涸后,陈叔拿起一份交给谢行俭。
契约背后的字宽扁厚重,一看就知道是后期加上的,谢行俭没有问陈叔为何大费周章的用拓印,反而不是直接用毛笔书写。
他收好新的契约书后,坐回位子,突然想起他此番来书肆的目的,便问道,“陈叔何时再去府城的清风书肆?”
“怎么?你有想要的书在府城?”陈叔不无意外的笑。
“嘿嘿。”谢行俭摸摸脑后勺,“有几本想看的书,可一时又找不到,便想跟陈叔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