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见林教谕抱着厚厚一摞考卷,稳当当的站上首座讲坛。
学堂后门呼啦啦的搬进来两张桌子,只见走进来的两个长须先生,抱着几捆白纸一一的发给学子们。
“你们只当这是大考,莫要吊儿郎当。”林教谕背着手沉声道,“先生发的草纸,等会也要上交。”
说着,一双含威似剑的眼睛扫了一眼底下,“开考前,检查检查笔墨,别等会慌了神,再有,身体不适的赶紧去茅厕,一旦开考,不可中途举手出去,否则成绩当场作废。”
话音一落,几个沉不住气的学子,立马站起身撩开长衫,拔腿冲进茅厕。
谢行俭检查完桌上的笔墨,按了按腹部,索性起身跟着同窗走了一趟茅厕,他暂时没有方便的想法,只不过是想出去活动活动,省着干坐在位子上紧张兮兮。
待人到齐后,外面的大钟又被敲响,‘咚咚咚’的几声后,林教谕点了点口水,将怀中考卷分成两份,交由底下的两位先生分发给在座的学生。
谢行俭数了数,一共十五张考卷,五张帖经题,十张墨义题。
他心中不由庆幸,没有诗赋题。
这几日在县学,他的诗赋才能几乎被同窗以及先生嘲笑了个底朝天,好多人还以为他故意藏拙,还有人带着题目好奇的向他请教,他连连羞赫摇头,直言他作诗的水平一般,当不得教授。
一来二去,身边的人这才真正的知晓一甲二名的童生谢行俭竟然是个诗呆。
谢行俭听到周围一味的调侃和取笑,全部照单虚心接受,众人见他不恼,反倒自个红了脸,纷纷闭了嘴不再提及谢行俭的诗文短板。
县学出的月考题相对童生试而言,要难上几分。
比方说他正写的这一道墨义题。
只给了一段话,大意是说有篇五经文章里面涉及好几个人物,主要讲述德行之意,且题头只给了一个提示词,需要考生列举出文中出现的七到十个人物的姓名,并写出相关注疏原样。
看似简单,其实不然,这篇文章给的信息不多,他要根据关键词联想,首先要熟悉五经,能准确的猜对出处,再然后要在草纸上默写出全篇。
对,题目没要求默写全篇,但他必须要默写一遍,不然林教谕发草纸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