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花,县学里头都是读书人,别让人因为钱看扁你,没了就跟娘讲。”王氏一贯省吃俭用,可只要涉及谢行俭,她立马变了样,大方的不得了。
谢行俭将银子给了他爹,笑道,“我身上小用的银钱还剩着有,够我用一阵呢!”
“这五吊钱是给爹用来打发官差用的,咱们一家人今后长期住在城里,合该拿点银子打点打点,往后若是遇上啥事,也好与官差混个眼熟。”
而且,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爹两手空空去县衙交接红契,未免会碰上一些势利眼的官差刁难,还是顺势而为,送些‘孝敬银子’快速了事好。
不好叫张中人在县衙等他太久,谢长义忙揣着沉甸甸的八十五吊银子去了县衙,两人当面点清银两再进的县衙。
谢长义以前没有和官府的人打过交道,他便根据谢行俭的交代,笑着给负责盖印章的两个书吏,一人塞了二两银子,又添上一两银子让二位帮他算地税。
八十吊银子的宅院契税满打满算只需两百文左右,谢长义拱手,笑说余下的银钱不用找给他,只当给两位书吏添点茶水钱。
旁边的张中人正准备提醒谢长义塞孝敬钱,转头看到书吏和谢长义谈笑风生,不禁心里暗叹谢长义这人看着憨厚,实则上道的很。
书吏随口问了几句有关谢长义家里的情况,一听谢长义说家里还有个读书的童生,顿时热情活络起来。
盖章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前后一盏茶的功夫,谢长义便拿到了宅院的红契。
回去的路上,谢长义心里砰砰直跳,胸口处薄薄的一张纸,以及张中人交来的一串铜钥匙,令他倍感激动。
只是这串钥匙是不能再接着用了,但丢掉又可惜。
回到铺子,王氏拿着银子上杂货铺子买了几把新锁,跟着谢长义走了一趟‘新鲜出炉’的宅院,将里里外外的锁全换了新,换下来的旧锁被王氏拿回铺子锁菜种柜子。
下午一家人围坐在铺子里商量着翻修宅院的事,谢行俭没有参与进来,因为明天县学要复课了,他得抓紧时间温会书。
翌日清早,县学的月考榜张贴出来了。
谢行俭凑上去看了一眼,不出所料,他的名字排在甲班内,还是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