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些日子听街头那家说,他家也是两个读书人,然而两个孩子整天吵得不可开交,吃饭做事丝毫不谦让,全然没有你跟祥哥儿之间的和睦。”
谢行俭嘴角笑抽,“我是祥哥儿小叔叔,量他也不敢在我面前摆谱。”
“不是这个理。”谢长义摇头,“那家两个孩子,一个大房的,一个二房的,之所以水火不容,爹娘没教好是一部分,最主要的是两个孩子书白读了,功名还没拿到手呢,一个个的清高的不行,恨不得家里人都把他么当菩萨供着,也不会礼让他人,我看呐,这样的读书人也读不出什么名堂,即便读出些什么,回头出来做官,也是害人的官。”
谢行俭颇为喜欢他爹的说法,古代家族,都喜欢将读书人捧的高高的,殊不知溺爱造就了他们的自大,从而误入歧途。
新宅院靠近主街,每晚都能听到远处更夫敲梆子的声音,眼下梆子响了三声,已然到了子夜时分了。
谢行俭才发现说教他爹读书说的好好的,怎么聊着聊着,竟然扯到教育孩子上头了。
谢长义同样意识到时辰不早了,忙卷起小儿子拿出来的启蒙书,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你早点休息,这书爹先拿走,不懂的再过来问你。”
谢行俭点点头,待他爹离去后,他迅速将轴桌上归类好的考集认真的卷好,随后打了个哈欠,吹熄蜡烛上了床。
开宴席的当天,谢行俭早早起了床,做好日常锻炼后,他爹娘才起床,一家子人吃完早饭后,搭车回了林水村。
林水村村口早已站满了人,远远看见牛车驶进村,有人兴奋的跳着有两丈高。
“小宝秀才回来了,你们快看——”
“秀才就秀才,咋还有你这样喊人的。”旁边的妇人捂着嘴偷笑。
那人嗓子亮,周围的人都伸长脖子眺望,随后一窝蜂的挤到牛车前。
“长义,你啥时候回来的,去郡城一趟要坐牛车几天啊?”
不等谢长义说话,自有女人家抢着辩驳,“郡城远着呢,坐牛车哪成,肯定是坐马车,你说可对啊,长义哥。”
谢长义笑着点点头,谢行俭坐在里面,他一下车,村民忙将他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