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宽阵营里的一书生哼道,“宽兄无须顾及他的颜面,谢行俭既然叫你说个明白,你就敞开跟大伙说说,好叫他睁眼看看,这世道上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谢行俭眯着眼瞥向说话的人,国字脸,大概二十来岁,不过谢行俭对此人很陌生,平日几乎没见过这个人。
魏席时小声道,“此人姓申,当初咱们进县学,月考排甲乙班时,咱们几个进了甲班,而他那时候名次落后,被挤出甲班去了乙班,此后就再也没有考进甲班,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和宋齐宽走的特别近,经常说你的小话。”
谢行俭觉得颇为好笑,就因为自己没努力考进甲班,就泄愤到他头上?
他不会认为是因为他谢行俭当初考入了甲班,所以才挤掉了他的位置?然后怀恨在心,趁着今日挑起的“战火”,他来火上浇油来了?
真是可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科举也是如此,你学不好,自然要面临淘汰,不查缺补漏,反而责怪别人学习太快超越自己有什么用!
宋齐宽见有人给自己助阵,顿时有了底气,朗声道,“我宋某人岂是胡言乱语之人,自然是见着了才敢说出来,当日谢行俭面见的那位大人是去年朝廷派往咱们府的学官。”
宋齐宽如此说,就差点名指姓是哪位官员了,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此话可当真?”有人小声道,“这种事可不能随意捏造,若是传到那位大人耳里,宽兄你可就……”
宋齐宽冷笑,“此事他谢行俭能做的出来,我宋某人自然敢说!”
众人纷纷看向谢行俭,目光中掺杂有嫉妒,也有疏离。
嫉妒他的,无非是羡慕他认识学官大人,疏离他的,也不过是担心宋齐周所言属实,到时候真要闹出动静,他们可不想引火烧身。
魏氏兄弟急得跳脚,这事若不解释清楚,谢行俭的前程就毁了,能不能上京入国子监都难说。
谢行俭倒是不慌不忙,脸上全然没有惶恐和慌乱。
谢行俭晾了晾衣服上的细小褶皱,嘴角含着冷笑,“且先不说我到底认不认识这位学官,我只问你,派往咱们府的这位学官监察的是咱们府哪一场科举?”
“我若没猜错,你口中的学官大人是去年监察咱们府试的学官,既然是负责府试的官员,与我拿院试案首有何干系?”
“众所周知,朝廷派往各地的学官是负责府试,而院试,则是另一批学政官,两批人互不干涉,我又怎能去贿赂府试的学官从而在院试中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