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不做送信的生意,老百姓只能咬咬牙,将信投去驿站。
所以,到头来,打着幌子为老百姓着想的敬元帝,依旧是想让这笔银子流入国库罢了。
这里头弯弯绕绕太多,说给王多麦听,王多麦一时只会一知半解,谢行俭索性结束了话题,问起谢家的情况。
“我这回没家去,我爹娘可有起疑心?”
王多麦正整理带来的山货,听到谢行俭问他,捧了两把糖炒栗子放在谢行俭和林邵白的书桌上。
笑着道,“没,我按照你教我的跟他们说了,姑姑没多心,只说叫你在学堂别累着了,上京的包裹等东西,姑姑和姑父会帮你整理好,连车队都帮你约好了,你想啥时候去京城都行。”
谢行俭轻轻按了按包成球的左手,感觉还是有点疼,看来这趟上京的日程要往后推一推了。
交代王多麦呆在舍馆学三字经后,谢行俭和林邵白拿着一摞书稿来到清风书肆。
清风书肆最近生意极好,来来往往的全是穿长袍的读书人。
陈叔笑得嘴都僵了,招呼好身边的书客,打谢行俭两人一进门,陈叔立马奔了过来。
“行俭小兄弟,林小兄弟,你俩咋有空过来了?也是来买律法书的?”
谢行俭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布包。
陈叔猛地一拍脑袋,自责道,“我都忙糊涂了,竟然忘了每月考集这种大事!快快快,咱们上二楼谈。”
谢行俭上楼梯时,回首望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书肆大厅,大部分人都在翻找自己缺失的律法套书。
谢行俭之前听魏席坤说,自从郡守大人下发国子监的招生告示后,那些常年不见人影的禀生秀才像是突然从地底冒了出来,纷纷去书肆买律法书,差点把两大书肆的门槛踩坏。
谢行俭原本不相信这事,毕竟禀生秀才稀少,再加之家财限制,没几个人能去考国子监。
可今日眼前的一幕,叫他不由得相信魏席坤所说的话。
进了雅间,谢行俭将布包交到陈叔手里。
陈叔没着急打开布包,反而关切的问起谢行俭的手伤是怎么回事。
谢行俭一窘,被先生戒尺责罚是丢脸的事,他连爹娘都不敢说,怎么可能跟陈叔讲。
林邵白知晓谢行俭脸皮薄,不愿意与人说起这事,便扯开话题,让陈叔赶紧看看考集。
“这回我和行俭两种考卷都出了三套,你看看。”
“怎么一下出这么多?”涉及到生意,陈叔的心思立马被吸引过去,他忙拆开布包,里面码放着一叠叠写满文字的纸张。
陈叔困惑的看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