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夜后就停了,雪后天晴,化雪的天气格外的冷,谢行俭将能穿的衣服都裹在身上。
等候江面解封的这几天,谢行俭除了应向大人的邀约吃了一顿饭,其余时间,他都缩在马车里围着火炉看书,能不出马车他坚决不出。
就这样又歇了一天,钩觅江的水终于开始化冰,一大清早,商队的领头就跑来拍醒马车里的客人,高声喊他们要启程往京城赶。
马车上了船渡之后,久违的太阳竟然冒出了脑袋,谢行俭披着大氅走到船头晒太阳。
这时,船渡发动起来,水轮扇动,澄澈碧绿的江面被划出长长的水纹。
谢行俭俯在船栏上,望着碧波荡漾的江水,此时头上的太阳越爬越高,雪后的天气似乎格外好,他迎着暖阳慢慢的闭上双眼,准备好好的感受下大好河山,突然,身后传来呐喊声。
“谢小兄弟——”
谢行俭听到耳熟的声音,脸色一黑。
来人正是那日帮他们赶马车的壮年男子,也姓向,是向家人从小收养在府里培养的孤儿,如今,跟随着向景在外上任。
等江面化冰的这些时日,向侍卫三天两头的就往谢行俭的马车里钻,美名曰向大人想和他说说话,希望他能赏脸。
谢行俭没法子去了一回,吃饭途中,向大人喝醉了,一直拉着他诉说徐大人薄凉如斯,寡情至极,凭借着一张好看的脸就勾着他女儿二十岁还没有嫁出去等等诸如此类的气话。
重情重义的徐大人到了向大人的嘴里,活脱脱就是一个败类、渣男,千古坏蛋。
然而,向大人酒醒后,又开始痛哭流涕的拜托谢行俭去说通徐大人与他女儿之间的婚事。
谢行俭被向大人弄得哭笑不得,真心不知向大人到底是想让徐大人娶他的女儿呢,还是不想。
所以被向侍卫说动赴了一次宴后,谢行俭说什么也不再去陪向大人,他真的心累。
好在向大人事务繁忙也没见怪,后来就只剩下向侍卫每天跑他马车里跟他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