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两个助教先生都被拉下台了?!”谢行俭脸上是又惊又喜,不过很明显的是喜色占去了大半。
钟木鸿谢过王多麦倒上的热茶,盘腿坐在床上,笑容满面道,“此事千真万确,我本也不知情的,我今个跟中人去京兆府签宅院红契,迎面偶遇上官差押懈犯人,我胆大多瞧了几眼,嗬,这定睛一看,蓬头垢面的两个邋遢人正是咱们馆的助教先生。”
“我按好红契立马去了一趟国子监,你猜怎么着?”钟木鸿故意吊着人胃口。
谢行俭半边身子躺靠在床头,眯眼很有耐心的附和钟木鸿,“后来如何了,你快说。”
钟木鸿朗声笑道,“这事啊,还真叫你说对了,不过只对了一半——”
“揭露检举助教先生的确实是优监生,但不是那些还远在半路上的学子,而是与咱们一同进国子监的这批人。”
谢行俭饶有兴致的问,“此人是谁,怎的如此莽撞胆大?”
“说起这人你怕是不认识,不过倒是与你有几分缘分。”
“缘分?”谢行俭直起身,被房间火炉热气烫红的面庞笑起来十分俊朗,“这话从何说来?我在国子监,目前只与你相熟,其余人皆还未言语一二呢,哪来的缘分。”
钟木鸿语气突然有几分激动,“不是这种缘分,我说的是检举助教先生的学子和行俭兄同为谢氏,虽说行俭兄家住南边,而那位壮士学子出自远洲府,南北不搭嘎,我却觉得你们两个谢氏啊,五百年前定是同一个祖宗。”
“远洲府的谢氏?”谢行俭索性盘腿跟钟木鸿面对面而坐,“我听闻国子监中,远洲府谢氏唯有凛然馆的谢令,除此之外还有谁?”
“谢廷!”钟木鸿道,“不知为何也被分到了称颂馆,我瞧着这小子骨头比你还硬,你敢掀孙思霖的桌子,谢廷竟然点了一把火丢到了酣睡的助教身上。”
——卧槽,牛逼啊!
虽然谢行俭还是觉得钟木鸿有点分不清孙思霖和助教谁更不能惹,不过针对谢延的做法,谢行俭心底着实被他这段操作骚到了。
这是助教啊,换一句话说,也算半个老师了,在天地君恩师的古代,竟然还有这样调皮的学生敢当众放火烧老师,勇气可嘉,谢行俭好想给谢廷竖个大拇指。
就称颂馆的那两个先生,根本就不配为人师,占着助教的位子不拉屎,简直辱没了为师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