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木鸿顺着谢行俭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一帘之隔的老生们,今日全在自觉的捧着书摇头晃脑的背诵,这般乖巧认真的样子,可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
“他们魔障了?”钟木鸿眨眨眼, 似是看到了这辈子都很难以看到的画面。
“于天岚和云青梧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
谢行俭道, “于天岚他爹是礼部左侍郎,听说他爹最近调去吏部暂时接替吏部尚书一职,对于朝廷的动向应该了解的最清楚。”
“朝廷如今缺人手, 新一届的会试还要等两三年,朝廷根本等不急,所以肯定有人跟敬元帝建议先从国子赤忠馆调人。”
钟木鸿抖抖书,打趣道,“于天岚他们跟着咱们才认真学几天的四书五经,以他们的才学,去了赤忠馆怕也是无用。”
“此言差矣。”谢行俭不赞同。
“怎么说?”钟木鸿不解的追问。
谢行俭叹气,“他们起点比咱们高,于天岚有一个侍郎爹,根本不需要懂很多,对于四书五经只需要浅尝辄止便可。”
“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谢行俭苦笑,“文史书籍世上千万本,于天岚他们虽说四书五经不经,但你敢说他其他书涉猎的少?”
此话令钟木鸿陷入沉思,自从称颂馆开启了小课堂后,老生和他们优监生之间交流密切起来。
于天岚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对于四书五经确实掌握的欠火候,但他们都很聪颖,几乎只要隐晦的点播一下,他们立马就能领会。
除此之外,钟木鸿惊愕的发现,于天岚几个,看过的书并不比他们少。
只不过他们不深究其中的意思,就像谢行俭所说的,大多都是处在掌握了基本意思的阶段。
谢行俭微微一笑,笑容里染上几分羡慕,“咱们寒窗苦读都是为了一朝科考,科考是死板的东西,它是以四书五经为跳板,咱们没辙,只能咬着牙去弄懂它、背熟它、弄通它……因为咱们这些寒门出来的,若想做高官,只能先过科举,过科举,就必须读四书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