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谢行俭笑了起来,“你没去是不知道赤忠馆选拔的过程,真真是胡闹。”
“哦?”林邵白来了兴趣,问怎么个选法。
谢行俭挑唇一笑,大致和林邵白说了一通。
林邵白却没笑,一双细长眉静静的直视着谢行俭,一字一句道,“要么我说你运气好呢,优监生头一回进国子监读书,是打你考上秀才才开始的,赤忠馆选人,原先人人都要在国子监至少学习两年,你去了,才一个月不到,就分到了吏部。”
谢行俭笑而不语。
“你别不信,你瞧瞧你在吏部,”林邵白白了谢行俭一眼,“吏部考功司虽不是实权之地,但对你来说,却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地方。”
这一点林邵白说的没错。
谢行俭定定的点点头,“考集也好,还是为了明年乡试做准备也罢,去考功司里呆一阵子,对我来说,确实益处良多。”
只不过,考功司的好日子再也不复存在了。
他一想到家里未完成的噩梦——一百零八式,脑壳就突突的疼。
林邵白干脆道,“你啊,知足吧,天底下的读书人,谁不想去大理寺,你倒嫌弃上了。”
谢行俭:“……”
“知道什么叫菹醢吗?”谢行俭突然问。
林邵白迟疑的点点头,“醢梅伯,脯鬼侯。”
商纣王时期,梅伯向纣王敬献鬼侯的天姿绝貌的女儿,然而纣王听信妲己的谗言,将梅伯剁成肉酱,将鬼侯晒成肉干。
这回换谢行俭翻白眼了,“木大人让我整理大理寺的一百零八式刑罪,里头有一条是对菹醢的解释,你可知木大人要我怎么整理?”
不等林邵白反应,谢行俭怒气翻涌,种种憋闷和难受再也忍耐不住,叫屈道,“半年的活缩成两个月完成我就不说了,可大人说整理刑罪不能单单一句话写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