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桩为占田案,说的是举人将老百姓挂的田占为己有的事,之所以送至大理寺,是因为此事已经在京城引起了骚动,非刑部能处理的了。
谢行俭没有维护举人,也没有维护老百姓,如今举人和写万名书的老百姓都还关押在刑部。
没有将人移交到大理寺,也是谢行俭的主意。
刑部那边争吵不休,非要将人挪到大理寺这边,然而谢行俭没同意,两司就这样僵着。
木庄让人将谢行俭叫了过来,问他可有办法解决民愤。
谢行俭沉默半晌后,依旧坚定自己原有的做法,“大人,虽说占田导致民愤滔天,已然是重大案件,三司会审是必须要做的事,然,下官觉得,此事无须大理寺插手。”
木庄闻言挑眉,“你可知这回京城举子十之八九都被老百姓告到了京兆府,这样大的阵势,皇上肯定会派监察御史,刑部员外郎、大理评事充任“三司使”,前去审理。”
谢行俭也挑了挑眉,道,“皇上现在不是还没派么?”
木庄一愣。
谢行俭道,“大人莫非忘了,大理寺当初设立,可是没有监牢的,可如今,大人再看看,底下千间牢房,几乎每一间都压有犯人,仔细想想,现在的大理寺和刑部几乎没差别了吧?刑部动不动就将人往大理寺赶,这把大理寺当什么?当兜底的篓子不成?”
木庄脸色一黑,谢行俭忙跪地道,“下官若有冒犯,还望大人恕罪,只是这些天,下官查阅大理寺的案件卷宗,觉得……荒唐罢了,便借占田一事跟大人吐个痛快,若此后大理寺一味地接受刑部处理不了的案子,那还要刑部干什么?”
谢行俭微微抬头,见木庄陷入沉思,又道,“大人,占田一案非刑部处理不得,三司会审压根解决不了……”
木庄嘴角一翘,抬手让谢行俭起来,“听你话里的意思,莫非已经有了处理的法子?”
谢行俭随木庄下首而坐,沉了沉气,欲言又止。
“无妨,”木庄笑,“你且说说看,此事不管是交给三司还是独给刑部,都是要解决的。”
谢行俭略略点头,道,“下官身为下过场的读书人,曾经研究过挂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