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义租来的四合小院西北角正好打了一口井,谢行俭临去贡院前,一口气打了十壶凉水上来,准备进去时带在身上。
除了准备充足的水,谢长义溜街走巷寻摸了几样不易锼又好吃的干粮,谢行俭见他爹给他装了一大袋,立马笑着上前阻止。
“爹,”谢行俭道,“乡试九天时间太长,这些东西再怎么耐放,大热天的也不能放九天啊。”
“那怎么办?”谢长义泄气道。
“这些干粮不用带,爹,这回官家是准许我们带生食进去的,考房里有生火的小灶眼,回头我带一个小窑罐,带点米过去就行。”
“那敢情好,”谢长义顿时眉开眼笑,手往腰间比划着,道,“你小的时候,这么点高,总是喜欢趴在灶沿上看你娘做菜,你娘油盐一时放的不对,你还急得哭,我瞧着你小子对烧菜懂得很,你娘还跟我埋怨,说你一个读书人用不着懂这个,嘿,瞧瞧,乡试九天,你带点米进去总能煮点新鲜的饭吃,那些个从来不往厨房钻的人,这九天,怕是要难熬咯。”
谢行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他不太会做饭,只是上辈子看多了美食栏目,有点心得而已,还是那句话,他只会“指点江山”罢了,真要他下厨亲自做,那就得另说了。
不过,他的厨艺再怎么差劲,诚如他爹说的,比那些整天只读圣贤书的秀才要好很多。
至少,他知道多少大米要加多少水,煮出来的米饭才不会夹生。
据他所知,他在县学认识的好几个同窗别说煮饭放多少水了,连葱蒜都分不清。
这边,谢长义给谢行俭准备了九天的大米,菜方面,买了点咸菜和咸肉,两样都很难发馊。
“鸡蛋能带进去吗?”
谢长义指着菜贩子脚下的鸡蛋篮子,回过头问跟出来散心的谢行俭。
谢行俭望着篮子里的鸡蛋,唔了声,不确定的道,“能吧……”
“是秀才公么?”菜贩子笑的起身,见谢行俭点头,忙拿起两个鸡蛋放谢行俭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