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在床上的喜果本就应该由新郎官的未婚兄弟在翻床后捡起来吃掉,瞧团宝当着众人的面,丝毫不拘谨的吃的像个小松鼠似的,可不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礼成后,谢行俭被新科进士们架着往外走,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扬言要灌醉谢行俭,省着夜里折磨屋里的美娇娘。
都是热血方刚的小子,说话自然毫无遮拦,谢行俭觉得没什么,反倒是罗棠笙羞的无地自处。
屋里的女眷们笑着呸声,林小妹性子豪爽,站在门口赶人,“一个个口无遮拦的浑人,尽会说些让姑娘家脸羞的话,恬不知耻!”
罗棠笙拦住泼辣的林小妹,嗔笑道,“你别与他们计较,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
林小妹反握住罗棠笙的手,眨眨眼,古灵精怪的道,“我是担心他们真的把谢家哥哥灌醉,到时候今夜的洞房花烛,姐姐岂不是要独坐床头——”
“好哇你个小妮子!”罗棠笙举起拳头,笑着打骂起林小妹,“你才多大啊,就敢拿我们说笑了。”
两人顿时在喜房里你追我赶起来,无奈罗棠笙衣裳繁琐,很快败下阵来。
谢行俭被叫到前院陪客,这帮进士们见谢行俭猛喝了三盅酒后还能谈笑自如,顿时慌了神。
说好的灌醉新郎官呢,怎么新郎官还好好的,他们倒是有些头晕眼花了?
谢行俭端着酒杯,望着眼前一堆群魔乱舞的男人,嘴角不禁往上扬起。
小样儿!打量他真的喝酒么?
他酒壶里的酒早就被他爹换成水了,即便他喝上三大壶,也是不会醉的。
顶多,膀胱受不住……
“行俭兄狡诈!”忽然有人扒拉走他手上的酒盅,大呼小叫道,“你们过来闻闻,全然没有酒味,这是水!”
首席上正在陪徐大人的谢长义手一抖,望了一眼前头乱糟糟的场面,心里不由得替儿子捏一把汗。
徐大人了然于心的举杯,谢长义慌忙站起身。
徐尧律笑着按住谢长义,道,“您且坐着,晚辈年纪小,哪有您敬我的道理,这不是要遭天谴么?”
“您是大人…小人站起来敬酒这是礼数。”谢长义脚底使力想站起来,无奈徐尧律从小也是干农活的,且年轻力壮,手上的劲压着谢长义动弹不得。
谢长义只好坐在椅子上饮完一杯酒,边喝边拿余光瞟谢行俭那边的动静。
徐尧律痛饮了一杯酒,顺着谢长义的目光,看到谢行俭被大伙儿堵在那嬉笑拼酒,收回视线后,徐尧律意味深长的道,“您不用担心,他酒量好的很,不会醉的。”
谢长义哦哦点头,心里却在担忧:如牛饮水般喝酒,真的不会醉吗?
别说,谢行俭真的没醉。
他手中的酒壶被大伙发现抢走后,他立马使眼色给旁边桌上的居三,居三闷声重新提了一壶新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