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腹诽敬元帝居心叵测时,敬元帝神色舒朗的开口了。
“爱卿且快去快回,朝廷一向奉承孝道当先, 爱卿能以身作则固然不错,只不过爱卿也知翰林院的现状,不说乱成一锅粥,但凡长了眼睛的人, 都能看出翰林院现在很是不成体统。”
敬元帝这话有褒有贬, 然而说的全是事实,谢行俭不慌不忙的舒展微笑回禀,说他今天已经立了规矩, 过不了半个月翰林院就能恢复如常,定不会再让朝臣们看笑话。
“如此甚好。”敬元帝道:“你想回乡,朕不拦你,但翰林院不能长期空着,朕预备呢,让卢长生替你先管着翰林院,等你处理好家事,再回来接管翰林院不迟。”
谢行俭低着脑袋,心头油然而生怅然,他这么一退,自然有人要被顶上来,卢长生和他同为金榜一甲进士,他走了让卢长生当替补,一点都不意外。
“卢大人为人稳重,有他在,臣放心。”
谢行俭咬了咬牙,一口气说完:“多谢皇上体桖,臣这时候回乡,实属不该,但家里事发突然,臣不得不赶回去看一眼,等三五月臣回了京城,再为皇上行犬马之劳!”
说完,他撩开官袍沉沉跪下,又瞌了几个响头。
敬元帝抬手让钟大监扶谢行俭起来,谢行俭身姿站立如松,谢恩后,道:“还不知皇上宣臣进宫所为何事?”
敬元帝宣谢行俭进宫的初衷是想唱红白脸询问谢行俭忠孝两难全时,该如何抉择,不成想敬元帝还没问呢,谢行俭上前就说他要回家。
得,这还用问吗?
虽“舍弃”了京城这个大家,顾全雁平小家,但这答案,敬元帝着实喜欢的紧。
敬元帝一手搭在折子上,浑厚的嗓音在宁静的御书房内响起。
“朕年前派国子监出身的江南四子返江南府协理政务,如今也有大半年了,朝中有规定,为官者不可居本地当差,朕记得你家是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