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两人手上的动作不减,高深一跃而起坐上车板,车夫甩起马鞭吆喝起来。
发疯打滚的男人眼瞅马车动了,当下身子往车板上一趟,牢牢的抓住马车。
“小兄弟,你别怕,是我啊,你出来看我一眼……”
车夫的车技很炫酷,动起来那叫一个快,男人说句话的功夫,就奔出了老远。
男人下半身都在车外,若不下去,等会出城走山路颠簸起来肯定会被丢出去,到时候不死也要残。
“你这人好没意思!”高深冲出来吼道:“我家公子又不认识你,你上来就喊小兄弟,谁给你的脸?”
男人挣扎的抓紧马车,龇着黄牙,笑嘻嘻道:“我是来感谢小兄弟的,去年小兄弟替刘家庄申冤屈,煌盘郡郡守因此被贬……”
“你是谁!”车轿内的谢行俭猛地叫停马车,揪住男人厉声问。
煌盘郡刘家庄擅自卖奴绞杀祭天这件事,是他悄悄捅给当时在吏部当差的宋通,宋通为保他不被煌盘郡一些有心之人事后报复,所以当把这件事上报给敬元帝时,打的是吏部审查的名头,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是他起的头。
眼前这男人到底是谁,他怎么知道煌盘郡的事是他所为?
男人被他扯得往后一仰,身子跌倒在黄土上,腾起阵阵灰尘。
男人丝毫不恼,顾不上屁股疼,咧嘴趴回车板,将灰头土脸往谢行俭跟前凑。
“小兄弟,是我!”男人格外兴奋的叫嚷。
“管你是谁,赶紧下去。”高深不耐烦的道。
谢行俭定定的看着坚持不走的男人,男人衣裳本就是粗布,经不住磋磨,刚才那一下撞倒在地,衣裳破了好大一个口子。
再配上男人这幅蓬头垢面,外加大黄牙,谢行俭脑中倏尔划过一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