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似乎和谢行俭心有灵犀,同时想起考集的事,不过两人付之一笑,谁也没提考集的事。
这栋四合院是冯家旧居,谢行俭问起江南四子其他三人时,冯时半吞半吐,这时,冯时的妻子秦氏端来一锅热气腾腾的山羊火锅。
冯时眼神闪了闪,抬手请谢行俭和漕营兄弟们落座。
“豫州羊肉紧实性温,诸位舟车劳顿,喝一碗羊骨汤可以驱除身上的寒气,各位请——”
见冯时忽然转移话题,谢行俭举起筷子迟迟未动,漕营兄弟们搓搓手也没动筷。
“本官依稀记得在大理寺时,你们四人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如今这是怎么了,你想摆脱崔娄秀来本官这头,那其他三人呢”
冯时闷哼一声,提及另外三人,冯时哑巴了,紧张的如芒刺在背。
谢行俭夹了一块羊肉进嘴,淡笑道:“你们四人分道扬镳了?”
冯时嘴唇蠕动,脸色时而红时而青精彩万分,踌躇半晌,喉咙里愣是只字未言。
这时,冯时的妻子秦氏端着一篓子小青菜进来,见自家男人像个锯嘴的葫芦一声不吭,当即气笑,尖着嗓音冲谢行俭道:“官爷您担待些,可别嫌弃我一介妇人插嘴。”
谢行俭咽下口中鲜嫩的羊肉,笑着说:“大嫂子有话直说就是。”
秦氏放下篓子,插着腰扁扁嘴,冷嘲热讽起来:“官爷有所不知,他们算什么江南四子,不过是读书人之间吹牛拍马罢了,自诩是清流墨者,却三五成群的逛窑子喝花酒,男人风流些倒也没什么错,可他们竟然恬不知耻的跑象姑馆找男人!”
桌子上的谢行俭和漕营兄弟们面面相觑,看向冯时的眼神多了一点趣味。
冯时羞的面红耳赤,站起身推秦氏出去,秦氏哪里肯,恨恨瞪了一眼冯时:“让你别跟他们仨交好你偏不听,这会子你还好意思委屈上了?”
冯时胸膛起伏,面色难堪的小声说没有委屈之类的话,秦氏见好就收,骤然换上笑脸:“官爷刚不是问另三个人嘛,他没脸说,我来说。”
“说什么说,官爷面前,你别瞎胡闹。”冯时忽然板起脸,摆出当家男人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