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泽看了傅景一眼,没有说话,复又喝了一口茶,低头去翻自己的风物志。
谢予安觉得有些荒谬。他居然有些相信这个小姑娘说的话了。
“而且,”傅景转回视线,看向谢予安,“谢大人,天疫不同于寻常。呕血之症发病之日,便是诊治疗愈之时。”
“发病之日,疗愈之时?”谢予安重复了一遍,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震惊,“傅小姐的意思是,你可以治这疫病?”
“有神必有鬼,有道必有魔。万物相生相克。”傅景微微笑起来,“疫病也是病,既然是病,怎么能没有办法诊治呢?”
谢予安一怔,只觉得今天这心里上上下下从地下又到天上颠簸了一番。先是听说淮州的病疫乃是天疫,一颗心几乎是掉到了冰窟窿里;后来听闻,这天疫竟然还有治疗的方法,又觉得又把这一颗湿淋淋的心从冰窟窿里捞了出来。他在朝为官多年,可是大多数时候都在官场上,即使面对党派之争官场倾轧,可那些都是不能摆到明面上的争斗。现如今,眼看着城外的百姓一个接一个地病倒,城内的百姓又人心惶惶,这一切都不同于朝廷之中,摆在眼前的现实与变故都实在过于残酷。
谢予安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不太敢相信眼前的好事,他看着小姑娘的眼睛,“傅小姐……你不会在逗谢某开心吧?”
傅景眯起眼睛笑得像是一只小狐狸,“谢大人,怎么会呢。我与兄长两人都在淮州,傅景就算是再顽皮,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呀。”
……
安定下来的谢予安同傅家兄妹一起用了晚膳。傅延泽与傅景的客房紧挨着,用过了饭,两人便并着排往自己房间走。
走着走着,傅延泽突然道,“小景,你什么时候有随便给人卜卦的习惯啦?”
傅景歪头,一脸疑惑,“习惯?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习惯?”
傅延泽冷眼看着她表演。
傅景拿出了袖子里的鎏金扇子,唰得一声打开,遮住了下半张脸。
“人世丑恶,我总是喜欢美人活的久一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天在榜上会日更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