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修谨心疼不已,任她说着骂着,每晚入睡前,还端来热水给她泡脚。
锦绣见着他对她的小脾气从未有过一句辩驳,反而还体贴地帮她揉着脚,就更来气了。不过,气的是自己的无理取闹,且想的越多就越是过不去。
“揉痛了?”感觉到锦绣的抽泣声,伏修谨放缓了力道。
锦绣摇着头,眼泪却止不住掉落,木盆里的水漾起层层涟漪。伏修谨赶忙从怀里拿出手巾,将她脚上的细碎水珠擦拭干净,又弯腰把她抱回了床榻上。
“你……”
“你就躺着,我再帮你揉揉。”伏修谨挽起袖子,“今日我又去问林大夫了,他说到了这个时候,酸肿是难免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多泡热水,然后多揉揉,可以缓解酸麻。”
苦涩的晶莹从锦绣的眼角溢出,但未及滑落,就被伏修谨截了去,他低头柔声问着:“还是很难受?”
“难受,心里也难受。”锦绣抓着他的手,甚是不安,“我是不是不懂事了?”
“怎么会!”伏修谨手一顿,“我心里怎么想的,你还不明白吗?没有人这么想,以后你也不许。”
“可我最近老是埋怨你。”
“晚上回来有人在耳边唠叨几句,我求之不得。”
“我动不动就揪着些鸡毛蒜皮的事冲着你发脾气。”
“你那哪算是发脾气,最多就是,夫妻间的小情趣。”
锦绣破涕为笑,“谁家夫妻以发牌气为情趣的?”
“嗯……”伏修谨做思考状,“你比如说孟阳县县令。”
“胡说八道。”锦绣嗔着,但心里的苦楚已随着泪水一点一点漫了出来,人也轻松了许多。伏修谨俯身靠在她身侧,听了一会儿又咬牙道:“如此折腾着你,出来若真是个小子,到时候可少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