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个纸片人自屋檐上凌空跳下,井然有序的列成两队,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从街头排至街尾处, 似细线规整般, 一条线下去笔直到令人惊叹。
他们站定后,又齐刷刷似变戏法般从白衣转变成了红衣,百余人在街上整齐着红衣的场景看得人又是咂舌,他们竟然连如何变幻也没看清,只道一阵风吹过, 人未动, 衣袍轻扬, 那衣服上的颜色就大不同了。
一下多了百余人,就立在轿舆后,整个街都密集起来,声势浩大庄严肃然。
他们一个个站定不动,面无表情,双手托着木盘至胸前,唯有衣摆在风吹下飘摇不定。那托盘上用上好的红绸遮掩,叫人看不清里面是何物。
这可是百余人啊,这一人一个托盘,岂非是上百个宝物要献上,还是说,是人身上的碎骨?
曾有幸收到过温筠玉送到的人肉碎末的几家脸变得惨白,强迫自己看下去。
“笑”独一字,温筠玉声音磁性低沉,带着一种阴森而诡谲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话刚落,只听得那上百个刚才还是素白衣着的纸片人裂开嘴笑,似一块白色的玉石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桀桀桀桀桀···”
那声音似金属摩激烈碰撞擦出火花的声音,不但刺耳难听还使人哆嗦身子。
在场好几个家眷都吓得面色青白,要不是自家夫君拉着马上能痛哭出来,林茹阴隐没在人群中,双拳在身侧捏得死紧,面色也有分羞恼,心中恨得咬牙暗道,这混蛋知不知道自己是出来吓人的!
拜寿个鬼!
气的微抬起脖颈,一双水润过的杏眼凝目轻瞪,混蛋!
温筠玉看着林茹阴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欲语还拒的轻恼,娇慵无气力的样子,整个人连带着心神都荡漾了,美人有香,其香如跗骨之蛆缠身,一点点噬魂夺魄勾去神识,只愿迷醉在她芬芳之下,滋养她至死方休其犹不悔。
他一身紫衣玄袍自轿舆中飞身而出,凌空转身移形换影,脚踏阴一的头顶再起,脚步轻点过百人头,毎跃过一人,身下红衣纸片人托至胸前的一物便抛至空中,大风呼过,数百个红色绸帕在半空飘摇,其中一个个豆大的圆珠粒撒至空中不待一梢便要散落到地上。
这要眼力很好的人,才能勉强看出是豆大的珠粒来。
那些个红衣人不动,他们头顶上翻跃的温筠玉‘嗖’的一声自袖中弹出一根金丝线来,他捻着线身几下轻弹,就见那金丝线似有百根般在半空疯狂的穿转缠绕,更有金针戳穿过木头发出“叮——叮——叮——!”数道尖锐的嗡鸣破空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