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说了什么?”
宫人把话复述一遍。
司君墨抬头看天色,此时还未大亮,光线暗沉。“行宫伺候的,现在去把苏姑娘接回原处,等候旨意。”
行宫的奴才一听,仓皇地抬头,司大人这意思是……
虽未成功侍寝,但该封赏的,还是要封赏的。行宫的奴才原来等了一夜,一肚子闷气,满腹牢骚待发,眼下激动得说出话来,向司大人连连道谢,便进寝宫把自家主子拉扯回去。
司君墨一边命人去把那个叫茴香的宫女叫来,一边往宝殿去给皇帝问安。
周明恪惯来不上早朝,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见起床。是以,当司君墨乍一进内殿,见到某个贪睡赖床的人今早竟提先醒来,散漫地歪在躺椅上时,司君墨挑眉,讶异。
私以为他在躺椅上打盹儿,却不想他还能睁眼,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假寐。
司君墨转身吩咐底下的人去准备早膳,而后举步走近,平静地指出,“您昨夜没有到寝宫去。”
原以为万事俱备,只欠帝王临寝,谁知他才回了自己的府邸,就出了纰漏——到底还是没能成事。
司君墨有些无力,他总归不能时刻都盯着,皇帝都这么大个人了,自有分寸,怎的还做出这种放人鸽子的事来?司君墨委婉地说:“您若不喜苏姑娘,亦无意幸她,当初便不该答应下来。您昨夜放了人家鸽子,只怕苏御史和其他大臣不能罢休。”
苏御史心疼被冷落的孙女,大臣们则怀疑他某方面不行,自然不能放任这样算了。
鸽了苏氏,周明恪不是不懂其中弊端,但他向来无拘无束惯了,当然是无所畏惧,也不怕得罪谁。
他漫不经心地说:“人的忘性是大的,近两年,朕安分了不少,天下人便以为朕已收心立意做仁明君主,便胆敢把手伸到朕的后宫来,也不知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挑衅皇威。”
司君墨道:“大家都是为周氏皇室着想。您看您今年双十有五,却未立后,子嗣也没有,臣子不得不担忧。”
周明恪冷哼,“为朕着想?不过是想往朕的后宫塞女人,扩大家族势力,还当什么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