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中午睡了很长的时间,到了晚上反而不困了。阮烟精神正好,双眼奕奕有神,如夜幕星辰明亮灿烂。
她向谢临聪要了一套男装。
出门在外,最忌美色外露,且说他们三个又是宫中“逃犯”,指不定外边儿四处贴满了他们的人像告示,是以这改头换面是很有必要。
一行人轻车快马,披星戴月夜行,终于赶在天亮之前,悄悄然抵达了水土温软,地杰人灵的富庶江南。
闻着江淮之地特有的清新空气,感受着属于江淮的宁静悠远气息,胸腔被喜悦充盈。
打点好落脚的酒楼客栈,吃过热乎乎的鲜汤香面,阮烟走在前头,兴冲冲地带着他们去逛早市了。
购置了许多的生活用品,接着便去成衣铺挑了些颜色明艳的新衣,再购了些胭脂水粉。
萃薇亦做男装打扮,见阮烟颇有兴致地挑买胭脂,不由纳闷,“您不作女装打扮,必是用不上这些东西的,为何还买上了?”实话说,这些脂粉,颜色实在庸俗,粉质粗劣,跟宫里用的那些,有如云泥之别,简直不能比的,她想不通阮主子竟能看上这些低劣的货色。
阮烟折扇轻摇,笑道:“自然不是给你我用的。”
萃薇不解,“那是谁?”
一旁默不作声守护在身后的谢临聪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抬眸看向男装打扮的清丽佳人,抿唇低声说:“你……莫要胡闹。我不作女装的……”
阮烟拉住他的一片衣袖,往客栈走去,一边说:“非也,不是胡闹。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可掩人耳目,你何不好好配合我呢。”
谢临聪闷声问:“什么主意。”不用说也知不是什么好主意。
阮烟干脆利落,“你我扮作一对年轻夫妇,我是商夫,你是农妇,萃薇是你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舅子’,我们是一家人迁至江淮落户。”
这样的安排,便不怕皇城的某人有迹可循。
却说谢临聪在听见那句“扮作年轻夫妇”时,悄然红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