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们这才注意到立在丞相身后,被他半扶着的娇弱女子。发髻松散,长发柔顺,模样看的不甚清楚,但从丞相这般小心翼翼的行动来看,定然是位得罪不起的贵人。
不敢多看,匆匆行了个礼,便立即下去做安排了。
“这一路你受苦了。”司君墨呈上一碗肉糜粥,缓缓说道,“进了宫,更衣梳洗之后,便先去见太后吧。”
阮烟点点头,忽而问起,“依你看,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口中的“他”,自是周明恪无疑。司君墨默了一下,答:“他已行军三月了,大抵就是这几天会有消息传递进京。”
他面上轻松,仍挂着笑。穿上红紫色绘画飞禽图案的官袍,一道去西宫拜见太后时,见她亦问起皇帝的归期,司君墨还是那个答案,这几天就会有消息。
太后不断地点头,手中的一串佛珠捻得光滑圆润,舒心地笑着,拉过阮烟的手,请她身旁坐下,语气慈软爱护,“等皇上回来,知晓你有了周氏的血脉,定然欢喜激动,便是当场写一道封后的圣旨,也是有可能的。”
阮烟赔笑着,内心却不为所动,中宫凤位,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少吸引力。
那厢司君墨直接退下出门了,刚从西宫出来,他的表情不复轻松,挂上了凝重。
当时他还在江淮,就把书信寄到西礁,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
司君墨当即去找尉迟将军,却道尉迟将军一看见他,喜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司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司君墨眉峰蹙起,共事九年,这位大将军可从来没这样热情激动过,莫不是皇上那边真的出了什么事?
“你可算回来了!我总算可以离开这里,往西礁支援!”尉迟将军摘下钢帽,大步往外走。
司君墨拉住他,沉声道:“西礁的战报可是传来了?”
尉迟将军表情刚毅而沉重,“对,五天前就传递过来了,但陛下不让我外传。”
司君墨心一紧,“究竟发生了什么?”
“陛下战败,且被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