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个疑惑按在了腹中,直到入夜时分赵王回屋,忍不住说了出来,“俏俏的二叔,是不是有点奇怪?”
她对政治权术的确不够敏锐,但有时候直觉意外得强。
赵王沉眸,“她还说了什么?与我详细说说。”
嘉宁便把二人对话完整复述了遍,道:“要让俏俏来,重新问她一遍吗?”
“不用。”沉思片刻,赵王眸色在明灭不定的灯火下愈发深重,“确实需要警惕,只希望……是我想多了。”
他掀被起榻,“不要脱衣,我去去就来。”
“好。”嘉宁抱膝看他,乌发披散,模样莫名乖巧。
这样的她看得赵王脚步迟缓了下,到底还是没有回步,只道:“很快。”
在他们抵达漠北之前,路途必须要谨慎再小心,毕竟,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即便赵王不不曾言明,嘉宁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她天性乐观烂漫,在看过那些梦,且知道大部分都是事实后,对赵王所做之事更无一丝异议。
再说,她已经和王爷绑在了一块儿,无论如何这时候该做的就是努力不拖后腿,至于帮助……唔,这种事还是交给舅舅叭!
嘉宁趴在床榻上,眼眸随着昏暗的烛光慢慢地转,从简单的挂画再到房梁上每一道细小的雕纹,忽然觉得,屋子小也有小的好处,一眼就可望尽。
至少,这样昏暗的灯光,她也一点儿都不怕了,不会再担心某个看不见的角落突然飘出某种不和谐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