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这个时候,他还抱着对虞临渊的滤镜,客气地趴在床边睡觉,颈子差点都扭了。
仅隔了一日,金池随意地伸了伸懒腰,见虞临渊从刚才起就不说话,站在床头一语不发,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
他困意席卷,用力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床位,发出啪啪轻响:“来啊,一起睡。”
熟悉的无边痛苦几乎淹没了虞临渊,他脑子有些昏沉,慢慢半跪在床边,俯视已然躺平的金池,月辉笼罩下的面庞阴冷:“你就不怕,趁你睡着后我动手。”
金池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嗯嗯。”
说完,他勉强撑开眼睛,把闹个没完的虞临渊猛地拽进被子里,胡乱往里按了按,安抚似的在哪里撸了一把,“天大的事……等我睡一觉再说。”
虞临渊额头上青筋猛跳了一下,脑子里适才的躁意一扫而空,刚想坐起来,立马感觉到一条长腿泰山压顶似的跨上来,压得他动弹不了。
虞临渊气急,侧过头,恶意森森地盯着受:“别以为你搞这种小招数,我就不会动手……”
一句我不信你能睡着的话尚在嘴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金池嘴唇微张,短短几十秒,头往他肩膀上一歪,发出了均匀而平缓的呼吸声。
睡着了。
虞临渊:“……”这也能睡着?
他看着睡在旁边的人,无意识间亲近地贴过来,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一副信任依赖的样子,竟完全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像笃定了他不会对自己下手一样。
床头的小夜灯发出温暖昏黄的光,窗外楼底下夜归的人语声由近至远。
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虞临渊脑子从未如此的清醒过沉默了很久,缓缓挪开跨在他腰上沉甸甸的腿,坐了起来。
心里依旧有着微妙的不甘心,虞临渊死死盯着被折腾了一天,睡得正香的金池,盯了好一会儿,眼睛里骤然露出冷光,他慢慢举起双手,朝金池露出的白皙脖颈伸去——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