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页

自从幼时溺过水后,我变得无比恐惧。

当水流弥漫过我的口鼻,如影随形的恐惧接踵而来,我感到了极度的窒息。

夜里,我发烧了,41度。

他却一眼都没来看过我。

我咬着被子偷偷哭了一整夜,没有喝一口水,第二天仍旧挣扎着爬起来给他做饭。

我怎么舍得他挨饿。

……

如果说上一段,裴昼还存有质疑,那么这一段文字成功打消了他的念头——他从来不知道金池害怕水。

如果一个人恐水,那么精神刺激下,记错天气,记错水深,甚至产生了不真实的幻想,都是有可能的。

他甚至感到了内疚。

那晚金池发烧了吗?怎么不跟他说呢,他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结果文森在耳边气愤道:“骗子!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不等裴昼说话,文森道:“我第一次见到金池是在剧组,他兼职群演,你记得吧?”

裴昼点头,这他还是记得的。

“我第二次去找他,他正在做另一份兼职,是一份……”文森复杂难言地看了他一眼,“是一份青少年活动中心游泳馆的临时救生员,还考了职业资格证。”

裴昼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救生员?”

“我过去时刚好有人脚抽筋,溺水了,金池想都不想从看台跳进去,那矫健的姿势,那敏捷的速度,附近赶来的教练当场都惊为天人,事后还问他要不要参加比赛,被金池以没时间拒绝了,我听得真真切切的。”